“老薛!”老华大喊一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他指着薛景焕质问:“你这也太不厚道了,有这种好东西居然不告诉我?!”
薛景焕淡定地给他倒茶,“这东西也是我前不久才收回来的,这不还没来得及说…”
“怎么样,用这幅《洛神赋图》压轴还可以吧?”
他表情有些得意。
老华惊叹:“这东西压轴你这拍卖所明天就得名声大噪。”
薛景焕淡笑,抬了抬手:“你若是喜欢也可以竞价。”
老华挽了挽袖子,蓄势待发:“这还用你说。”
二号包间内,闻唳川看着神色凝重的池渟渊疑惑:“这画有什么问题?”
池渟渊来到窗口,手指抹过眼睛,随后那画在他眼里瞬间变了个样子。
画上神清骨秀的美人美目流转,娇俏妩媚,她飘身从画中出来。
周围环境骤然变成了画中世界。
有笑声如银铃悦耳,围绕在池渟渊身边想将其拉入极乐。
池渟渊闭眼,手指捏诀,再次睁眼周围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包间。
而那幅画上有黑雾闪过,可底下无一人察觉。
“是画中灵。”池渟渊看向闻唳川:“而且已经隐约修成妖身。”
“这妖可蛊惑人心,能制造幻境,将人拉入画中世界,让人沉沦直到死亡。”
说到这里,池渟渊抬手抹了一下闻唳川的眼睛。
他朝下面抬了抬下巴:“你再看看那幅画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闻唳川看过去,发现那画上的人好似变了样又好似没变。
而后画面有黑雾笼罩,虚虚实实再也看不真切。
闻唳川点头,“确实不一样。”
他就说《洛神赋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说话的档头下面已经开始竞价了。
短短一息的功夫,这幅画的价格已经飙升至六千万。
池渟渊发现,随着底下之人喊的价格越高,那画上的黑雾就越多。
她在吸食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
底下的人情绪高涨,个个眼睛通红,眉心带黑,已经隐约有失控的迹象。
“这画妖已经影响到这些人的心智了,在这么下去这里的人都会成为画妖修炼的养料。”
“你想怎么做?”
池渟渊刚要回答就听到下面的主持人拿着话筒宣布。
“各位,刚才一号房的贵客出价七千万,请问还有没有加价的?”
主持人这话一出底下的人再次议论起来。
其中一个出价六千万有些胖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面目狰狞,双眼通红:“这不公平!谁不知道一号房坐的的是薛家主,他将藏品拿出又自己拍下这算什么道理?”
“是啊,这不就是恶意抬高价格吗?”
“就是就是,薛家主你这就不厚道了?既然东西拿了出来哪有自己参与竞价的道理啊?”
微胖男人的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共鸣,一时间大家都义愤填膺地反对。
随后,一号包间的房门被打开,薛景焕笑容和善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各位我想你们是误会了,刚才竞价的是我的好友华先生。”
他说完身后再次走出来一道人影,华裕脸上带着歉意的笑。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和薛总是好友只是在一号房和他叙叙旧,刚才确实是我出的价,大家别误会啊。”
看到华裕的这一刻众人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刚才那个一脸凶狠的微胖男人立马换上友好的笑容。
“原来是华先生啊,刚才是李某唐突了。 ”
“既然华先生也喜欢这幅《洛神赋图》李某本该让给华先生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
“李某也很是喜欢这千古名画,华先生还恕李某无法割爱了。”
华裕也不介意,他淡然一笑:“这种千古名画大家喜欢很正常,李先生不必跟华某客气,咱们还是…价高者得。”
姓李的男人脸一僵,笑容有些淡了:“那华先生不如下来一聚,不然总是用一号房的名义喊价我们也很慌啊。”
听他这么说一旁的薛景焕眉头一皱,眼神有些不悦了。
就在他要开口阻止时身边的华裕欣然点头。
“李先生说得对,既然这样那华某就下去和诸位一同竞拍。”
“老华,你…”
华裕抬手:“没事,下去也好,可以近距离欣赏古迹。”
说完他转身朝楼下走去。
薛景焕叹了口气也跟了下去。
池渟渊看着二人好奇地问闻唳川:“这两人是谁?”
闻唳川介绍:“为首的那个是华家的华裕,华家算得上是顶级收藏世家了,在a市的地位仅次于我们四家。”
“至于他身后那位就是薛家家主薛景焕了。”
听到这个名字池渟渊半眯着眼盯着薛景焕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而后对闻唳川说:“咱们也下去看看吧。”
说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二号房的门也开了,底下的人神色再次变幻。
薛景焕也颇为惊讶地打量着二人。
视线落在闻唳川身上,眸光微闪:“你就是闻老爷子的孙子吧?”
“不知道你祖父近日可还好。”
闻唳川懒洋洋抬眼,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劳烦薛总挂念,他老人家一切都好。”
已经很久没回过老宅的闻唳川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
“那就好那就好。”薛景焕笑容和善:“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华裕。”
“老华啊,这位是闻老爷子的嫡孙,闻家二少。”
闻唳川颇为礼貌地朝华裕颔首点头:“华先生。”
华裕听到闻唳川的身份还是不免惊讶了一瞬,但很快也反应过来:“闻二少。”
身后那些宾客又开始小声议论了。
“闻二少?这是闻家哪位?我怎么没听过啊?”
“难不成是那位…我记得那位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这位是三年前回的闻家,回来后行事低调,流传到外界的消息少得可怜。”
“不过,他既然能上二号楼,是不是说明闻家的继承权依旧在他手里?那闻家其他人这些年…”
那人说到一半忽然被同伴打断,他心一惊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脸色一白,浑身冒出冷汗。
周围议论声不断,闻唳川却丝毫不受影响。
薛景焕也是心思婉转,但很快又看向池渟渊,迟疑道:“这位是…”
这又是哪家孩子?面孔很生啊?
闻唳川表情松动一瞬正要介绍,谁料池渟渊先他一步笑眯眯开口。
“我姓池,薛先生和华先生喊我小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