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们大家族规矩多,我见识短行了吧?”
池渟渊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朝他翻白眼。
闻唳川看着他怨怼的模样失笑,又抬手去给他揉额头。
然后荣获一个巴掌,池渟渊冷哼一声,暗戳戳往旁边挪了挪,和闻唳川拉开距离。
他仰着下巴道:“既然我的推测不对,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见解啊?”
闻唳川眉眼间的笑意越发浓郁。
不过他还是端正态度,语气诚恳:“这事儿我还真没见解,要不你直接问它?”
闻唳川指了指桌子上的面具。
池渟渊叹气,“你以为我没想过啊?但这面具上只有一缕残念了。”
“残念记忆不全根本看不出也问不出什么。”
“想要让他恢复生前的记忆还是得从薛家下手。”
他觉得要想知道面具主人生前的事,这个薛家家主肯定是关键人物。
恰好这时楼下掀起一阵哗然。
二人朝下面望过去。
穿着旗袍的主持人笑容大方的介绍着接下来的拍品。
“这件竞品是我们董事长的个人收藏,玉辟邪一尊。”
随后一个青白玉雕琢的玉辟邪被摆了上来。
玉辟邪昂首挺胸,双翼双翼贴于身侧,颔下长须垂胸,长尾曳地,头上双角。
整体线条洗炼、比列匀称,不管是玉石的品质色泽,还是雕刻的工艺都是上品中的上品。。”
“大家看它身下的木座,这是流传到大清某位皇家子弟手中后特地用顶级紫檀木打造的双层木座。”
“上层还刻有当时的小篆,刻字部分嵌有银丝…”
主持人介绍完后底下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居然是玉辟邪?!我记得这东西不是在博物馆吗?怎么会…”
“嘘!小声点,要是被薛家的人听到你就完了…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是薛家拿出来的东西总有人买单。”
“可这要是真的那薛家不就是盗取文物吗?要是假的那也是虚假宣传啊?!”
说话的是个年轻面孔,从他的穿着打扮以及言谈举止不难看出这人家世在这些人中只能算中等偏下。
“呵…”他旁边的男人讥讽道:“你以为来这儿的人真在乎这东西是真是假啊?”
“除了上边儿那几位,这下面的要么就是来凑热闹,要么就是为了巴结薛家。”
年轻人往楼上瞥了眼又看了看四周那些人眼里的势在必得,心中唏嘘,也不再做声了。
这时前方传来了主持人报价的声音:“这件藏品的起拍价为四十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万,有意者可竞价。”
这玉辟邪若是真迹六十万的起拍价可谓是低得离谱。
但若是膺品花几十万买一个能和薛家搭上线的机会那也是赚了。
在场的人明显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纷纷拿起手里的加价牌喊了起来。
刚才那个年轻人身边的男人率先举牌:“四十一万…”
“四十五万!”
“四十七万!”
“五十万…”
喊价的人不少,整个拍卖厅顿时热闹非凡。
此时二楼的一号房内,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喝着茶满意地看着下面铆足劲喊价的人。
他的身边坐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
“我说老薛,这玉辟邪不是在京都博物馆吗?你手里这个是…”
中年男人正是当初在池渟渊直播间询问傩面价格的人,姓华,是一名古玩收藏家。
“老华,瞧你这话说得,我是会做那种盗取国家文物的人吗?”
薛景焕放下茶杯解释道:“我手里这尊算是仿品,并不是干帝把玩过的那一个。”
“虽是仿品,价值的确没有博物馆那尊高,但其做工,用料也都是顶级,况且这也算是从皇室流传下来的,以四十万的价格起拍也不算占那些人便宜。”
老华点点头,虽然没看过那玉辟邪的细节,不过远远看去那玉的色泽品质都不错。
四十万的起拍价倒也算合理。
不过老华估算这玉辟邪最多也就价值两百万,要是超过两百万就亏了。
而此时下面的竞拍价已经从四十万喊到了一百五十万了。
可下面这些人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啧啧啧…”池渟渊在上面看得啧啧称奇:“这些人为了搭上薛家的线还真是努力。”
“一个仿品居然喊到了一百多万。”
闻唳川同样看着下面那些睁得头破血流的人,语气淡漠。
“毕竟这是薛家,要是能搭上一点关系,今天花出去的钱能数倍的赚回来。”
“若是有运气好的能和薛家合作上,那从此也能跻身上流。”
“世人贪心,都想搏一搏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最后那玉辟邪以两百五十二万被一个干瘦的男人拍下。
看着下面沾沾自喜的男人,池渟渊不禁感慨:“真是个大冤种啊~”
还好不是以二百五十万的价格买下,不然花了钱还要背一个“二百五”的名称。
刚感叹完主持人已经又开始介绍下一件竞品了。
“诸位,接下来这件竞品也是今晚拍卖会的最后一件了。”
说着只见她将盖着的丝绒布掀开。
展台上是一个卷轴一样的东西。
主持人和助理将卷轴展开,这是一幅古画。
画上是一女子,秀骨清相,眉眼传神,身着东晋时期的服饰。
整幅画线条简练飘逸,色彩典雅鲜丽,用笔细劲古朴。
“最后一件拍品《洛神赋图》!”
这件拍品一出来,在场的人彻底坐不住了。
就连一号包间的老华心中也掀起轩然大波。
闻唳川和林砚二人也不免惊讶薛家居然能拿出这种级别的藏品。
和众人的惊讶不同,池渟渊在看到那幅画时眉头皱了皱,眼底带着几分凝重。
“这画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