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学会结束后,曹泽和赵嘉郭开去往龙台宫。
凑巧碰到在龙台宫殿内的倡后。
倡后穿着一身鲜艳的凤袍,身披着华美的狐裘,显得妩媚,却又雍容。
她今日特意穿着如此模样,想要和那个小男人玩点儿刺激的。
她拦住想要径直进去的赵嘉,道:“王身体不好,不宜多见。”
倡后优雅的说道:“太子和相国先在屋外等侯,让先生随本宫独自进去就好。”
赵嘉迟疑道:“这——”
倡后凤目微睁:“太子殿下难道不听我这个母后的话了?”
赵嘉一向德行端谨,对于君君臣臣的东西,最为看重。
王后虽然不是他的生母,但成为王后的倡后,在名义上,他还要尊其为母后o
“母后恕罪,儿臣不敢。”
郭开心中得意一笑,哪怕你说动大王又如何,有王后在,就别想趁着曹泽,在大王那边得好处。
“太子一时莽撞,还请王后勿怪,臣和太子在屋外等侯即可。同为大王祈福,t
倡后淡淡笑道:“如此便好,省得令本宫为难。”
“曹泽先,随本宫进来吧。”
曹泽眼观鼻鼻观心,非常老实的跟着倡后跨过屋门。
他很清楚,想要进到赵偃养病的屋房,需要经过两个夹道,三个门廊,打开六扇,才能见到赵偃。
因此,想要刺杀一位正儿八经的君王,难度系数非常高。
至少拥有宗师的实力才有一点可能。
经过最后一个门廊,倡后忽然停了下来。
领着曹泽来到一个云母屏风后面。
对倡后已经很熟悉的曹泽,哪能不知道倡后在想什么。
可以说撅撅屁股,悄悄尾巴,他都知道倡后想干嘛。
特别是目前四下无人。
倡后轻轻抱着曹泽,嗅着曹泽身上让她着迷的味道,她娇媚一笑,“先生这两日可没来找本宫。”
曹泽低声道:“王后,这里那个——不太好吧?”
隔壁就是赵偃,很容易被惊动到。
倡后不以为意道:“这里虽是最后一处廊道,但都是本宫的人看着的。”
她吃吃一笑道:“为了和先生温存一时,本宫也是费了心。先生准备如何报答本宫?”
曹泽轻哼道:“算便宜你了,己吃吧。”
他没想到倡后竞然在这里安排人,也没谁了。
倡后仿佛得了主人的命令,笑吟吟的蹲了下来。
她早就适应了曹泽在私下里像狗一样使唤她,但她十分甘之如饴,每次都很舒畅。
曹泽为了以防被倡后这个猪队友坑死,只能不顾倡后的感受,使用物理学中的加速度。
快速炒了几道菜,做出美味佳肴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倡后的双手一直微微举着,已经涕泗横流。
她忍不住连续咳了好几声,在廊道内微微回荡了几下。
她嗔了曹泽眼,道:“你真想弄死本宫么。”
刚才强烈的窒息感,差点儿让她误以为要死。
曹泽催促道:“赶紧处理一下,别让别人发现。”
倡后也知道自己弄出了动静。
不过她不知道吃了多少次,已经很有经验。
先是把能吃的吃掉,不过三五个呼吸的功夫,便处理了干净。
顺便还有心思补上一点香水,抹上点脂粉和唇脂。
曹泽看的啧啧称奇。
倡后的化妆技术她他不清楚,但补妆技术,绝对一流。
难怪这么自信吃他的喝他的。
倡后踩着白皮高靴,媚眼挑逗着曹泽。
曹泽顿了顿,道:“知道王上找我什么事吗?”
虽然有八成把握是好事儿,但万一里面有三百刀斧手呢。
倡后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味道,“本宫也不清楚。我来这里,不过是郭开让本宫把赵嘉拦在外面,不让赵嘉和王上过多亲近。”
“不过你放,你不会有事的。”
曹泽和倡后进到赵偃养病的屋中。
他把湛卢剑交给守在门边的护卫。
七国之中,现在除了秦韩比较传统,臣子可以佩戴礼剑上朝面见君王,其他几国早已明令,需要卸甲收剑。
“大王,曹泽先生被妾身请来了。”
倡后眉目之间含着笑意。
曹泽略略整了一下衣服,道:“拜见大王。”
“韩仓,扶寡人起来。”
赵偃被韩仓扶着,坐在榻上。
“给先生赐座。”
“谢大王。”
曹泽规矩的坐下,目不斜视,静等赵偃下文。
赵偃此时的气色还算不错,在倡后月馀没有加料的大郎药的滋补下,已经有所好转。
看来之前传出的消息,有点儿假啊。
赵偃缓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向倡后,“刚才寡人听到了一阵咳声。”
倡后不变道:“屋外寒凉,妾身时吸入过多冷,让王担了。”
曹泽心里腹诽道,什么吸入冷气过多了,明明是吸—
赵偃道:“今年晚雪,却往年更加严寒,王后注意身体。”
“臣妾明白。”
曹泽心中一动,若他没记错的话,赵国之所以那么快亡国,就有天灾的因素,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被秦国啃下。
赵偃打起精神道:“先生。”
“臣在。”曹泽回神道。
“寡已经阅过太递给寡的书简,中央集权确实乃强国之良药。”
赵偃慢慢说道:“但似乎对我大赵并无立竿见影之效。”
“寡人想让先生仔细阐释一番,好让寡人中明白。”
他当了几年的赵王,自然能看得出,这个中央集权非常好,但却有些偏离实际,总不能让他把国内的大贵族全部咔嚓了吧?
曹泽心道,就赵国的现状,这东西能很快见效才有鬼了。
要是没有阻碍,六国早就效仿秦国,超级加倍加强王权了。
之所以把这东西抛出来,压根就不是给赵偃准备的。
而是在他用来吸引嬴政的鱼饵。
他很清楚赢政天生就是一个喜欢集权于一身的人。
“好,就让我为大王好好阐述一下中央集权。”
曹泽继续侧重于空泛的概念,实际有用的措施几乎没有几个。
并非他不想多说,而是赵国和其他各国,压根就没有具备中央集权的必备条件。
赵偃听完之后,面色平静道:“先生有话可以直说。”
曹泽顿了一下,“大王可知商君?”
“自知。”
“那么王应该明白,商鞅变法之目的所为何。”
“寡人明白。”
赵偃闭目不言,他不知道与多少大臣能人交谈过。
明白秦国相对于六国最大的优势,便是没有世卿世禄的老贵族扯后腿。
但六国又很难清除他们。
因为他们几乎是六国得以存在的基础,没有老贵族舍得花钱给粮与秦军拼命,单靠王室,几乎不可能把政令出了王都。
“先生可愿做寡人之商君乎?”
曹泽想到商鞅的死法,嘴角微微抽动一下。
做你的商君?
还不如给你一直做帽子呢。
曹泽佯装叹道:“此道艰难异常,尤如刮骨疗伤。臣可做商君,但大王可敢下定决心乎?”
“若是不然,出谋划策做再多,也只是空谈惹耻笑已。”
赵偃沉默许久,摆道:“寡累了,你下去吧。”
他很清楚,维持现状,赵国还有希望,真的变法的话,赵国很有可能比韩国还要先亡。
也许先祖武灵王在时,还有变法成功的希望吧。